天海城,一派繁华。
街道熙熙攘攘,百工百业,一派盛世之景。若非行走在街道上的行人都是古装打扮,恐怕姜云都要以为这是穿越到了古代的繁荣市集。
找了间名为盛世的酒楼,姜云刚一踏入,就有一名伙计满脸带笑地迎了上来:这位公子,想吃点什么?
姜云随意地扫了菜单一眼,指了指上面的一道碳烤鱼,说:这道菜给我来一份,再上一壶好酒,其余的菜,都给我撤了。
那伙计怔了怔,显然很少遇见这样的豪客,忍不住问道:公子,您这其余的菜都不要,那上来做什么?
姜云淡淡一笑:你尽管上就是了,我吃的时候,喜欢清个场。
伙计虽觉得古怪,却也依言照做。不过片刻,好酒好菜都已端了上来。姜云举起筷子,慢慢地品尝着菜肴,而他的灵觉则完全放开了,搜寻着整个酒楼内的一切动静。
片刻后,他突然举起酒杯,迎着周围众人诧异的目光,朗声说道:在下姜云,感念诸位同僚相聚一堂,特此斟酒一杯,以敬诸位。
周围的食客都是一怔,显然没料到这个公子哥会这么干。不过既然有人请客,他们也不拒绝,纷纷举杯一饮而尽。就在众人放下酒杯,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姜云突然叹息一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各位,大好的太平盛世,我们在此吃喝,倒不如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岂不快哉?
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细细品味着这句话的深意。过了片刻,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笑着说道:姜公子果然是高见,今日听闻公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姜云的眼神微微收敛,透过拥挤的人群,勾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他的声音淡然却不失礼貌给自己编了个名字:在下李不才,不知阁下高姓大名?书生闻声转头,一个洒脱的眼神在眼中一闪而过,随即抱拳还礼:在下姓赵,赵梦书。好名字,姜云忍不住赞叹了一句。赵梦舒微微一笑,说道:听李公子的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
当然不是,姜云淡然一笑,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是南方人士,初到贵地,对贵地的一切都不太了解,这才来此酒楼,想打听打听,这天海城的风土人情。
赵梦舒似乎被姜云的疑惑所触动,他点了点头,眉梢之间掠过一丝得意之色,侃侃而谈道:天海城,虽是我朝太祖一手筑基,历经四百年风霜,却因险峻陇阻,鲜有烟火通向外界。 姜云听得出神,不禁打量四周,不解地追问道:只是,若论气派与繁华,此地与我姜氏都城相比,似乎不遑多让,何解? 赵梦舒闻之微笑,眼中闪烁着聪慧的光彩,轻描淡写地透露出惊人之事,李兄,此乃你所未知。正是这短短十年,有一位神秘的异人降临,以异术改变了天海城的命运,让这块沉睡的土地焕发了生机。 哦?仅用十年? 姜云挑眉,故作轻松地掩饰自己的好奇,深知其中必有蹊跷,这等神通,当真令人好奇,不知何人能有此能耐,哼,当然是我们天海城首富,甚至整个大姜王朝的顶尖豪门叶家的家主叶天大人嘛!赵梦舒挺起胸膛,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语气中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骄傲,姜云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的表情,他不解地问道:你怎么对叶家这么熟悉?难道你是叶家的人」姜云心中立刻闪过了一个念头,如果他真的是叶家的人,我就把他拖进小黑屋,狠狠地揍他一顿,把叶家的底细问个清清楚楚!赵梦舒听了姜云的问题,笑得更深了,摇了摇头说道:我与叶家并无血缘关系,只是受雇于他们,为叶家的子弟授课而已。今日聊得投缘,若李兄不嫌弃,待会便可随我一同前往叶府,一探究竟。
姜云对赵梦舒这无私之邀,内心自是有几分忐忑,此番跨省而来,乃是为探查叶家之秘,如若轻易就入了龙潭,恐怕不免险象环生。但是,想要了解敌情,有时候确需近身搏杀。于是他微微颌首应道:那便有劳赵先生领路了。
两人相约,饭局结束后便一同向叶府出发。路上,赵梦舒开怀畅谈,姜云则嘴角含笑,心中却如搅动风云,神机妙算,思虑万千。
赵梦舒与姜云到了叶府门前,只见府门宏伟,两侧墙上嵌着两只神兽巨兽,狰狞样貌,犹如活物,气势逼人。赵梦舒拍了拍身边的姜云,低声讥诮:「怎样,姜兄,我叶家的府邸还算够阔气吧?」
姜云正要回言,门前却迎来一队门卫,领头者眼觑两人,语气冰冷:何人?竟能擅闯叶府门前?
赵梦舒诧异之余急忙解释,而对面的门卫却似乎对他的辩解充耳不闻。姜云眼见势头不妙,冷静应对,一笑释然地说道:在下非此地人氏,不识此地规矩,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门卫头领眸光一凛,扫了姜云一眼,却见此人气质非凡,显然不是普通身份,这才勉强松了口气,点头道:既然是客人,那就请进。叶府之中岂是闲杂人等能够任意走进走出的地方。
言罢,带头卫士示意两人跟上。姜云与赵梦舒相视一笑,步入了叶府大门。
叶府内殿雕梁画栋,流光溢彩,彰显出主人非凡的气度与品味。虽是白日,灯火辉煌却如同夜宴情景。姜云环顾四周,心思旋转,千算万算却不得其门而入。
正在姜云暗自观察时,忽闻一道清雅之声从殿内传出:哟,这不是赵教书么?带了贵客前来,何事?
言罢,一位衣衫华贵、气度非凡的男子步出步出,乃是叶家家主叶天。叶天的眼神锐利如电,逼视着姜云,他的声调平和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赵教书,怎么,今日又领了一位客人来? 赵梦舒连忙侧身介绍:家主,此乃南方来的李公子,李公子这次特地前来天海城考察商机。 李不才,即姜云,微微弯腰,行了一礼,目光坦然直视叶天:叶家主,李某听闻贵城商贸兴旺,实在令人心动,便情不自禁前来观望,多有冒昧,还望海涵。叶天微微一笑,似乎被姜云的直率所打动,并未深究。他招手召来一名仆役,吩咐道:领李公子参观我们叶府的商贸会馆,并介绍府内的特色商品。
赵梦舒仍一脸微笑,却在转身时向姜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切忌大意。姜云颔首,随着仆役悠然而去,心中同时加紧思索着叶府的秘密与那些隐藏的高手。
会馆内,招牌商品琳琅满目,姜云却因为神识敏锐,注意到了几处稍显隐蔽的痕迹,其中一个小阁楼的暗门特别引起了他的注意。仆役见他驻足,立刻解释道:此乃叶府珍藏稀世宝物之地,非特殊时刻不可开启。
噢?姜云故作惊讶,一边赞叹,一边暗记心中。
随着日影西斜,姜云被引至后花园,偶遇一群练武的府卫。这些人中,两位的武功明显非同凡响,与他之前感知的高手脉息相似。姜云淡定观赏,心中却在快速评估。
赞不绝口的李公子却如此沉醉于我们的武艺,是否也在江湖上有所建树?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原来是叶天出现了。
姜云转身一礼,正色回应:非也,李某早年曾略练几手家传拳脚,不过在商场上颇感吃力,便一心投入商业,武艺早已荒废。
叶天微微挑眉,似信非信。他随意指了指正在较量的两位高手:两位是我府中的好手,若是李公子有兴趣,不妨下场指点一二,让我也开开眼。
姜云心知此乃试探,但又不得不接招,便微微一笑:那就得罪了。踏步上前,姜云展开轻功,守中带攻,虽未透露全功,却也令在场所有人�真是大开眼界,只是府中有急事,容我告退。
姜云知此琴音乃叶府的警报,随即收拳不动如山,淡淡道:望叶府大事顺遂,李某就此告辞。
离开叶府,姜云再次掩饰下深不见底的心思,只是嘴角的微笑中透出几分犀利:这一局,我看得清楚。布下这网的人,果然不简单。
待回到自己的居所,夜色如墨,姜云凝思良久,隐约觉得这府中的琴音与自己的来意有莫大关联。他暗暗调动神识,将这日所见、所闻、所感统统标记,方有把握弄清真相。刮目相看。
此时,几声轻微不和谐的琴音自远处飘来,令叶家府卫表情一变。叶天闻声色变,连忙告辞:李公子武艺超群,今日看了不能在一较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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