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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王爷追妻路漫漫畅读全文》精彩片段
听着两个哥哥幸灾乐祸的笑声,
刘曜有点心烦起来。
脑海里不由得想起白天时的场景。
当时母亲突然发话让他抱人,背后的寓意不傻的都能明白,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丫头拒绝了。
他是真摸不清那姑娘是没懂母妃的意思还是不……想懂?
若是前者,刘曜觉得这姑娘有点傻;
若是后者,刘曜觉得——
不太可能!
这姑娘定然就是傻!
笑完了的刘昀没忘问出自己心里好奇的问题,“六弟,若是那姑娘没拒绝,你会听母亲的话抱她吗?”
刘曜安静的看了眼刘昀,薄唇慢慢的吐出几个字,“无聊。”
刘昀气得咬牙,“你这臭小子。”
刘暲:“别管他,不要就不要,苏家妹妹又不缺追求爱慕的世家子弟,再者,人家又未必看得上他。”
刘昀看了眼刘暲,
是亲哥吗?
刘曜被刺了这句,是彻底没心思再和这俩家伙说闲话了,自顾自回了九华堂。
入夜,
沐浴过后,刘曜换了件新的里衣,拿着本书半躺在榻上随意翻看着。
在看到书上的那句“有美人兮,见之不忘、思之若狂”时,刘曜脑海里莫名的浮现出白日里苏家那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时的模样。
娇滴滴的小姑娘被他养的狗吓成那样,他多少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若是母亲执意要他抱,他……应该也不会拒绝,
可是这抱一下背后的深意,刘曜有点摸不准;
前头的四哥五哥都还没订亲,虽然他是嫡出,身份更尊贵了些,可父王在亲事上还是喜欢按照长幼顺序……
越想越烦,刘曜索性不想了,把书丢在一旁,翻过身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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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京城中各家各户都准备起来了,城中各处都开始洋溢着节日的氛围。
苏府侧门外,如往年一样的规矩,开始施米散钱;
这些米钱,但凡家境过得去的都不屑一看,可对真正贫寒的人家,却是雪中送炭。
苏家也正是以这样的方式,防止有人装作贫苦的样子来冒领东西;
而真正的贫苦人来领的时候,所得的东西其实远不止于此,毕竟米袋中装的究竟是什么,只有苏家人和领到东西的人知道。
而领到东西的人但凡有点心眼,便能猜到苏家此举背后的用意,自然也不会外传。
自打入冬,京城的雪就没停过,苏妧坐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雪景,不由得想起慈安院的孩子们。
“素心。”
素心:“姑娘有何吩咐?”
“取一百两银子给慈安院送去,切记要交到周大叔手里,让他买些好的吃食,再给院里的老人孩子每人置办身衣裳,让大伙过个好年。”
素心:“是。姑娘心善,是他们的福气。”
前世苏妧也经常资助慈安院,她是苏家最受宠的姑娘,体己多的花不完,能救济一些贫苦之人,也是积福积德的好事。
素心取了钱便和柴松一起出了门,这些事苏妧不放心假手于人。
只怕有人中饱私囊。
每次都要是素心和柴松亲自走一趟。
明心从厨房端来了碗羊汤给苏妧暖身子,羊汤鲜美入味,汤面还飘洒着零星的香葱末,苏妧还挺爱喝,用了半碗多,还吃了好几块羊肉。
羊汤刚喝完,苏妙就来了,拱了拱鼻子,“好香,什么味?”
明心:“羊汤。四姑娘若想喝,奴婢替您盛一碗。”
苏妙最是个贪嘴的,瞬间两眼放光,“要要要!给我盛满满一碗,羊肉也多一些,多放些香葱和小菜。”
明心笑着应了。
苏妧看了她一眼,“你胃口不错。”
苏妙乐呵呵的坐在苏妧旁边的软塌上,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两个用红布包裹着的物件。
苏妧看了眼,“这是什么?”
“你知道鹊鸣寺吗?”
“听说过,好像是余杭那边的一个寺院,据说求姻缘很准。”
苏妙缓缓揭开手中的红布,两块红布下,是两块通透泛粉的玉佩,形若蝴蝶,一看便不是俗物。
“这是鹊鸣寺千金难求的粉蝶玉,还在佛前开过光,说是沐浴了整整九九八十一天的佛光;我大舅舅去年外放到余杭,我就求他去鹊鸣寺帮我求两块,你是不知道这东西有多抢手,好在我大舅舅与鹊鸣寺的静安师太是旧识,豁下脸求的。”
苏妧闻言笑着打趣,“怎么?想求姻缘了?”
苏妙微微红了脸,但仍辩白嘴硬,“我,我这,宁可信其有嘛,再说了,鹊鸣寺香火能几十年来那么旺盛。肯定是有它的道理的。”
苏妧点点头,“嗯,确实如此。”
苏妙将其中一块粉蝶玉放到苏妧手里,另一块自己收着,“你一块我一块,希望有粉蝶玉保佑,就算是圣上赐婚也给我们赐一个品行端正的夫婿。”
夫婿品行如何直接关系女子的后半生,苏妧理解苏妙的想法,握了握苏妙的手,“圣上并不糊涂,就算赐婚有让世家互相牵制的意思,但也没乱点鸳鸯过,你不用太过担心。”
苏妙过了年就十五了,及笄之龄。
宁远侯的千金,圣上赐婚的概率很大。
也难怪她心里开始忐忑不安。
苏妙深吸了口气,“希望如此吧。你也好好带着,明年可就是你了。”
苏妧笑笑。
想起前几日东宫的那件事,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明明已经很小心,尽量不去和他产生交集,没成想在那一日功亏一篑。
想想太子妃提出让刘曜抱她的那个想法,苏妧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冰块,还抱她?
当天幸亏是她反应快,第一时间拒绝了,说出去是她矜持的名声;
可若是被他开口拒绝,那她可就别想好了,不出一日,苏五姑娘被太子家六皇孙拒婚的消息保准能传遍京城的各个角落。
那她面子还要不要。
至今想起,苏妧都无比庆幸自己当天的反应之迅速、应对之聪慧。
她侧头看向房间的那块西洋镜,看着镜中少女不施粉黛依旧明艳动人的一张脸。
这么好的姿色,前世便宜了刘曜,结果那家伙身在福中不知福,成亲那么多年,他就从来没夸过她一句好看漂亮;
苏妧想想这个都又气又委屈,哪个女子不喜欢丈夫的夸赞,偏偏她嫁给了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越是想前世的事,苏妧就越是坚定。
这辈子,她要找一个能和自己花前月下举杯对饮的好夫君,能和她话家常、为她描娥眉,哪怕不那么位高权重,也不打紧。
这样想着,苏妧便想找个机会探探自己的母亲庆宁郡主的口风。
这种事对别人说不合适,会笑话她不知羞,但是自己母亲,亲娘俩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毕竟过了年她也十四了,这种事宜早不宜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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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宁听了女儿的话很是震惊,她没想到女儿小小年纪居然看的这般透彻。
别的不比,就那三房的苏婧也是天天盼着嫁高门大户,门户稍微低一点的连看都不看一眼。
苏婧没资格却想一步登天,自己的女儿什么都有却什么都不想要,难道真是那句缺什么找什么?
庆宁:“你大姐姐是圣上赐的婚,二姐姐因为是三房的人,圣上许是看不上你三叔,所以才是咱们自己家相看的人,苏婧更不用说,便是姗儿也难说;只你和妙姐,那是极大可能要被圣上赐婚的。”
苏妧低垂着眼,“娘亲,就没有别的法子吗?虽说圣上赐婚极其体面,可女儿不想盲婚哑嫁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
庆宁失笑,“你都不知届时圣上会将你指给谁,怎就知不喜欢了?万一到时候是个有才有貌的,你喜欢上了怎么办?”
苏妧嘟着嘴,“那我也不要,娘亲,您帮帮女儿吧,我真的不想。”
庆宁微微皱眉,“哪就这么容易?”
“或者……”庆宁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但又觉得那样太委屈女儿了。
苏妧只当母亲有了主意,忙问:“什么?”
“把你送回江南老家,若有人问起,便说回家养病。圣上有何打算都可以装病推辞。”
苏妧一怔,“圣上会信吗?”
“所以一旦这般你必定要在江南老家待上些年月,才能让众人都信。”
庆宁:“你愿意这般吗?”
苏妧抿着唇,一时没有办法立刻回答。
京城中生活惯了,饶是江南也是富饶之地,苏妧也不想轻易离开。
虽然前世,她一直念叨想回江南老家看看,但是婚前没时间,婚后就更不可能了。
嫁进皇室,一举一动都受限,更何况是去江南那隔了千山万水的地方。
庆宁见状只当她不接受这个办法。
其实她也就是说说,江南再富饶,也不如京城鼎盛繁华,女儿生在京城长在京城,怎么可以愿意去别的地方一待就是好几年。
便继续安抚女儿,“距你及笄还有一年时间,先不急;更何况,你父亲和你二叔不是也说过,圣上赐的婚都是好的,那些顽劣子弟圣上也是看不上的。”
苏妧低着头不说话。
让她说什么?
说明年皇上就会赐婚把自己嫁给他孙子?
还是说自己嫁给他孙子没几年就生病死了,再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在?
真这么说,她娘估计也得被吓出毛病。
要不要回江南这事,她得考虑考虑才能回答,庆宁听她这话很是意外。
她都不舍得女儿竟然愿意不成?
夜间,
苏恒没完没了的折腾了两回,就为着庆宁晚膳时随口的一句“一把年纪”了记仇。
风浪平息后,庆宁窝在他怀里,喘着气,说起女儿的事,“阿妧不想要圣上赐婚,也不想嫁高门子弟。”
苏恒觉得女儿这想法有些惊世骇俗,“那她要如何?嫁个禀生秀才不成?”
高门弟子又不尽是纨绔子弟,也多的是允文允武功绩斐然的。
再者,他的女儿,圣上怎么可能指给斗鸡走狗的顽劣之徒。
庆宁也不理解女儿的想法,“阿妧看上去是认真的,连我说想要这般除非送她回江南老家避风头这话她都能接受。”
苏恒这下不淡定了,噌的一下坐了起来,“阿妧近几日都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
庆宁拥着被褥靠在软枕上,仔细回忆了一下,“自东宫赴宴回来,阿妧就没有再出门了。至于别的,就是窝在房内和妙姐玩,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那事情莫不是出在东宫?”苏恒眼神微眯,想起妻子前几天转告他时说的一个细节,“你说那日太子妃让六皇孙抱咱们阿妧。”
“是,但阿妧自己有数,拒绝了……”庆宁忽然抬头,望着丈夫,夫妻俩面面相觑。
“阿妧莫不是被太子妃吓着了?”
“还是她怕太子妃真把她要去嫁给六皇孙?”
庆宁猜测道,可又想不通,“可六皇孙很好啊,就算是,阿妧也不该……”
苏恒下意识道:“六皇孙再好也不意味着咱们阿妧就要喜欢他啊。”
庆宁无奈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了还跑题,她是这个意思吗?
“现在就这么个事,原因肯定是出在东宫。我估摸着,阿妧应该是不想嫁给皇室皇子龙孙。”
庆宁有条不紊的站在她对女儿的了解上开始分析,“你看,皇妃王妃的,说着好听,可是通房姨娘侧妃一大堆,哪里就有多好?”
“咱们阿妧是什么心高气傲的性子你不比我清楚,她能受得了这个气吗?”
夫妻俩瞬间觉得女儿的态度说得通了,肯定是这个原因没跑了。
庆宁小踹了苏恒一下,“你想个办法呗,女儿不想的事,肯定要帮她避免,不然我们岂不是枉为人父母。”
苏恒掐了掐眉心,“这事太大了,你让我好好想想。……实在不行,只能把阿妧送回老家了。”
“且看她自己想怎么选吧。”
小女儿总是更受宠一点的,更何况家里如今也不需要依靠儿女的联姻来稳固自身的权势,他做父亲的,只是希望女儿能得偿所愿、一生安乐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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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上书房
这几日太子家的小祖宗情绪明显不对,其他兄弟几个都感觉到了。
这天下了策问课,几兄弟聚在一堆说话。
魏王世子刘晓:“阿曜,你这两天怎么心事重重的,有什么事说来哥哥们给你们出出主意。”
刘曜懒洋洋的支着脑袋,“没事,就是觉得没劲。”
刘昀:“这就年节了,宫里和京城各处都要热闹起来了,你还想要什么劲?”
刘晔一脸坏笑,“等皇祖父给你赐婚成了亲,你就有劲了。”
到了年龄男子间的话题自然会扯到那事上头,几个兄弟中,刘暲最为年长,已经娶妻,而且还有两个妾室;
其他的人有的定了亲,虽未完婚,但身边也有通房丫鬟伺候,亦是已经知道了男女之事;
其中刘曜年纪最小,张氏还是没有做这方面的安排,平时几个哥哥都喜欢在这事上以过来人的身份打趣他。
这个弟弟别的时候都清清冷冷,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也只有这种情况会露出几分少年人该有的羞涩和稚嫩。
兄弟几个话题越说越没边,这时,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曹公公忽然出现,“见过几位皇孙殿下。”
刘暲谦和有礼,“曹公公免礼,可是皇祖父有何吩咐?”
“皇上口谕,宣六皇孙前往御书房见驾。”
曹公公传完旨便随即离开。
刘昀托着腮:“不会是李先生告状,皇祖父知道你上课走神了吧?”
刘晫哼笑两声,“怕什么,皇祖父最疼六弟,便是有错也并不会舍得责罚的。”
没理会刘晫的阴阳怪气,刘曜起身往御书房而去。
苏婉在丈夫暗示性十足的眼神中还是点了头。
于是,趁着厨房张罗晚饭、岳母帮忙带着儿子的时候,
宁知垣和苏婉来到了苏婉未出嫁时的闺房,
明明是自己住了十多年的地方,但此刻苏婉压根就不想进来,
因为她知道这人说是有话要私下和她说,其实就是没安好心。
果然,刚一踏入房间,他就反手把门一关,
随即将她整个人压在了门框上,亲了过来。
苏婉心惊肉跳的,“你,你别乱来,这是在我娘家。”
宁知垣气得咬她脖子,“在家时怎么说的,忽然就变卦。”
苏婉理直气壮,“我在我娘家吃个晚饭怎么了?你要是不愿意你自己回去我又没拦着你。”
宁知垣手往那个地方狠狠一抓,苏婉登时软了半边身子。
“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几个时辰前,两人在家正亲热,眼看着快到关键时刻,她忽然推开他说想起来今天要回娘家。
这种事被打断,没一个男人能高兴。
苏婉心虚的赔罪,保证快去快回,回来定然好好补偿。
可她的快去快回,就是说起话来没个完,还要留下吃个晚饭。
宁知垣并非不愿意她回娘家,也对岳家没有成见,
就是不高兴妻子在那事上戏弄他。
男人在那事上能忍吗。
越想宁知垣手下的动作就越不客气,二人成亲多时,那事上一直很契合,折腾起来没有不爽利的。
他这么一亲一摸的,苏婉也起了念头,
又想着离晚饭还早,索性由他去了。
反正这事,快活得不止他一个人。
等到房间里终于平静,苏婉腿直发软,站都站不起来。
脸颊泛红,眼角含春;
这个样子去用晚膳,就是在明白的告诉所有人他们俩在房间里干了什么。
苏婉脸皮还没厚到那个地步,但是不去又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便让丫鬟端来了盆冷水,用帕子浸湿,仔细的擦了擦脸,试图擦去那些暧昧的痕迹;
某吃饱喝足的男人此时也很好说话的在帮她揉腿。
这样缓了一阵,脸色差不多恢复了七八分,腿也能正常走路了。
苏琬整理好好发冠走出房间,身边扶着她的丫鬟都脸红着,想是听到了刚才房里的动静。
不过面对自己的心腹,苏婉还是比较放得开,没怎么在意。
饭桌上,就平阳侯的一家人,
苏恒和庆宁夫妻俩,苏砚和苏磊两兄弟,再加上宁知垣苏婉俩人和永哥儿。
苏磊望了一圈饭桌上的人,看向庆宁,“母亲,三姐姐怎么还不回来啊。”
苏妧在整个苏家是五姑娘,可是在苏恒这一脉,是第三个孩子,平时苏磊也是叫惯了三姐姐。
庆宁低声哄着小儿子,“想你三姐姐了?”
“嗯,母亲,您快让三姐姐回来吧。”
庆宁也是心口也堵得慌,她又何尝不想女儿呢。
“相公,你说,既然圣上那边都松了口,那就让阿妧回京城也是一样的。”
苏恒:“阿妧当初留在江南的理由是什么你忘了?现在回来岂不是坐实了欺君之罪。”
庆宁这才想起来,当初苏妙和苏妧可是被苏老夫人留下来承欢膝下尽孝的,要是现在就回来,无疑他们自己亲自将这出戏给公开拆穿。
“那,那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再等等吧。而且我看阿妧说不定自己个儿乐不思蜀了。”
庆宁白了他一眼,“阿妧才不会那么没良心呢。”
殿内被地龙烘得暖洋洋,让人直犯困。这会出来外头的冷风一吹,苏妧披着大氅都立刻清醒了。
东宫管事的想的体贴,不仅为贵客准备了宴席,连带着那些主子身边有体面的丫鬟仆人也有专门的酒席可以吃。
这会天寒地冻的,苏妧也是体谅素心和明心,让这两人也都过去吃点东西,自己在园子里走走就行。
可两人坚决不同意,怎么说都不放心留她一个人;最后还是好说歹说,商定两人一个个去吃,吃完了再来换另一个人,反正酒席那边的菜都有热炉子温着。
素心和明心商量了下,素心先去吃,吃完回来换明心。
素心离开后,苏妧带着明心主仆二人在这东宫的后花园闲散漫步起来。
冬日里大多花木都已凋零,但东宫是太子的住处,自然聚集了天下的奇珍,仍然还有一些在冬日凛然绽放的花朵,冰凌、山茶、腊梅各有千秋。
其中东北角的一方红梅实在是漂亮极了,尤其是白茫茫的大雪天,极素的白色和艳丽的红相互映衬,当真是“独立千林压众葩,正由风骨傲烟霞”。
苏府也有梅花,可远没有这里开得好。
苏妧看的心痒痒,想折一枝但又觉得于理不合,便想凑近了多看看。
谁知她刚往梅园那踏了一步,还未走到跟前,就见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只狼犬,像是被人侵犯了领地,散发着狠厉不爽的气息,一阵狂吠乱叫后,冲着苏妧就扑了上来。
苏妧被这凶神恶煞的狼犬吓得魂飞魄散,明心拉着她就要跑,可她们两个小姑娘哪里快的过体型健硕的狼犬;见跑不掉,明心随手从地上捡起个石头朝狗丢了过去,试图吓走它。
可不丢石头还好,一丢石头,这狗瞬间更为凶狠,甚至开始咬人,明心的腿已然被咬到了一下,苏妧虽然没被咬到,但情急之下不小心扭到了脚,脚踝那里一阵阵发疼,走都走不了。
好在主仆俩的尖叫呼救声吸引了东宫的宫人,赶忙有人上前牵制住了这只狼犬。
东宫管事的一个姑姑认出苏妧是平阳侯的千金、庆宁郡主的女儿,丝毫不敢怠慢,忙扶了人起来让旁边的小太监去宣太医。
苏妧已是吓得魂不守舍,整个人还在瑟缩发抖,话都说不出;
明心被东宫的宫女带着去上药和包扎伤口。
后院的这些动静吵到了另一个主子。
刘曜是听到赤利的叫唤,以为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把它当家狗逗着玩,便想出来把狗牵回去,没成想远远地看到花园那边乱成一团,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本来不想管,但今日是母妃的寿辰,若出了什么事,丢的是东宫的脸面。
管事姑姑正想着要不要派人知会太子妃和庆宁郡主,就忽然看到了这位爷。忙行了一礼,“殿下。”
围着的一群人也都跪了一片。
刘曜扫了一眼四周,“出什么事了?”
管事姑姑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刘曜这才注意到她身后的石椅上还坐着一个鬓钗散乱的小姑娘,哭得一抽一抽的,整个人还瑟瑟发抖。
至于嘛……
赤利有这么吓人吗?
看着脚边冲他吐舌头的某狗,刘曜默默收回了这句话。
苏妧丝毫没注意花园里多了个人,她满脑子都是刚才被那只狼犬追着咬的画面。
一旦想起她便觉得瑟缩发抖,她重生归来才几天,要是就这么被一只狗咬死了、把这辈子就这么完了,恐怕帮她重生的那位大罗金仙知道了都要吐血了。
再有,刚才东宫的人冲上来的时候,她听到有个小太监说这是六皇孙殿下养的狼犬。
那一瞬间,苏妧除了害怕,还蹭蹭的冒火气。
上辈子被他气的病死,这辈子要是被他养的狗咬死了,那他最好保佑她别有第二次重生,否则她非挠死他不可。
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小思绪里,丝毫没注意外界的变化。
等她稍稍回了下神,立刻就察觉出了好像哪里不对。
她顺着那道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探过去,然后冷不丁的落入了那双深邃幽亮的黑眸。
四目相对的瞬间,苏妧吓得整个人从石椅上弹了起来,但还没站稳脚踝那里又疼得她倒吸冷气。
一个站不稳瞬间连带着她整个人都向前扑倒,苏妧扑腾了两下,然后下意识捂着脸,一边又替自己默哀。
被他的狗吓没了半条命就算了,这会子还要在他面前摔个底朝天,她重生回来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丢人吗?
意外的是,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来临,她也没有摔倒冰冷坚硬的石子上,而是落入了带有冷杉气息的怀里。
虽然也是硬邦邦的,但是却很稳很有安全的力道。
苏妧僵硬了一瞬,猜到了这是发生了什么。
可是这个冰块什么时候会英雄救美了?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她得赶紧从这人怀里出来,别被他误会她要刻意多在他怀里呆一会似的。
但是她还是顾着自己脚疼,慢慢的稳住身子,然后往后撤了出来。
然后微微的冲这人福了下身子,“多谢皇孙殿下。”
苏妧声音软糯甜美,加上她刚才因为惊吓而流泪,这会眼眶湿湿的,两颊粉粉的,钗环微微散乱之下,反而有股慵懒随性的妩媚。
刘曜看的微怔了下,意识到自己的异常后又快速移开了眼睛。
后园的动静还是传到了前厅。
太子妃带着一群人来到花园正好看到这一幕。
庆宁着急忙慌的拉过苏妧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伤到哪里没有?被咬到了没有?”
苏妧强忍着脚上的疼,“母亲放心,明心护在我身前,我没被咬到,只是脚有些扭到了。”
庆宁听到她说没被咬到刚松了口气又听到她来了句脚扭到了,瞬间火气又上来了,“好端端的到底怎么回事?”
苏妧本身就吓得不轻,这会见到母亲,便扑到庆宁怀里哭诉道:“我也不知道,我好好的在那看梅花,不知道从哪冒出了只狼狗。冲我又叫又咬。”
太子妃闻听此事也是吓了一跳,平阳侯的女儿若在东宫有什么差池,太子那边也是难以交代。
“宣太医。”
方才的管事姑姑立刻道:“娘娘,太医已经来了,只是方才苏姑娘吓得浑身发抖,又伤了脚,动弹不得,才一直没有过去。”
张氏斜睨了眼不远处的刘曜,出言申斥道:“六郎,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把赤利牵住。”
刘曜难得没顶嘴,颔首恭敬道:“儿子知错。”
张氏脑中忽的灵光一现,“既如此,阿妧伤到了脚,宫人扶着也不方便,你将阿妧抱到侧殿,让太医诊治。”
太子妃此言一出,全场都安静了。
刘曜抬眼,素来没什么神情的脸上此刻居然有几分错愕;
苏妧是反应最大的那个,吓得赶紧止了哭声,“不用不用,娘娘,臣女无大碍,不敢劳烦皇孙殿下。”
即便本朝没有男女大防,甚至相对来说算是开放。
但她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刘曜抱了,在皇家的眼里,那就绝对算是有什么,甚至可以说是无言无形的一个默契。
不光是苏妧这样想,其实院子里听到这话的其他上到贵妇下到宫人都是这么想。
没想到太子妃三言两语便是要给这两人定个亲事。
也更没想到,这苏家五姑娘不知是真傻还是没反应过来,居然拒绝了。
在场的闺秀一时是各种羡慕嫉妒又恨铁不成钢。
太子妃也有些意外,但是意外过后眼里浮现出一抹笑意,刘曜感觉到他母妃若有似无的朝自己瞥了眼,别人看不懂。他看得明白。
你也有今天!
平时刘曜都是被世家贵女追捧着,掷香囊、送丝帕的表心意,第一次有女孩避他犹恐不及。
太子妃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苏妧一点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娘娘,扰了您的寿宴,是阿妧的不是,请娘娘恕罪。”
太子妃温和的笑笑,走上前拿出绢帕给苏妧擦了擦眼泪,“傻孩子,不怪你,是我那傻儿子的不是。”
傻儿子本儿刘曜:“……”
苏妧本不想拿出来出风头的百寿图,此刻却是拿出来也无妨了。
主仆的心有灵犀,素心已捧着图递了上去。
“娘娘,这是阿妧自己准备的寿礼,还望娘娘不要弃嫌。”
太子妃饶有兴致的现场就拆开了。
红底黑字的百寿图,一百个小寿字各有千秋,字体各异,无一雷同;
字体中更是楷书、隶书、行书、草书等无所不有;
运笔力道不难看出正是出自女儿家的手笔。
太子妃露出今天因为收礼物的第一个笑容,出自陇西大族、如今又是太子妃的张氏什么珍贵物件没见过,最珍贵的永远是用心。
太子妃点点头,非常满意的收下了这份寿礼,“阿妧有心了,本宫很喜欢。”
说了这一大堆,苏妧觉得再不让太医看一看,她的脚可能就要——
自己好了!
好在素心及时提醒,众人将苏妧扶进了侧殿,太医一番诊脉后,说苏姑娘是受了些惊吓,虽然被狼犬扑着摔倒,但冬天衣服厚,并没摔到皮肉。也没被咬到,至于脚踝,并没有伤到骨头,可能只是情急之下稍微扭到了,多揉揉便好。
庆宁心间的一块大石头这才落下。
苏妙坐到苏妧身边,脸上还挂着心有余悸的担忧,嘴上却带点嫌弃道:“你呀,出来不叫我,要是我陪你不就没事了吗?”
苏妧没好气,呛她:“你当时啃羊腿呢,我能叫得出来吗?”
苏妙:“……”
那确实……可能叫不出来。
“还有,你怎么知道你陪我就没事了,狗要咬我你还能帮我咬回去?”
苏妙:“……我可以帮它咬一口!”
苏妧:“……”
小姐俩的话语有趣好玩,房内其他人闻言都掩唇笑了笑。
夫人们一脸慈爱,闺秀们也是被逗乐了。
谁没个说知心话的小姐妹,越是关系好说起话才越不需要顾忌什么。
.
回府的时候,陈氏坐到了长房的马车上,不过倒不是受不了苏婧,是来看苏妧的。
“阿妧脚还疼不疼?”
苏妧摇摇头,一脸乖巧,“不疼了。”
“好好的出趟门,怎还遇到这种事?”
庆宁无奈道:“早知便不让你离席了。”
苏妧嘟了嘟嘴,没有说话。
晚上,白天的事传到了苏恒和苏砚耳中,连苏忱都吓了一跳,赶来看望。
苏妧对着爹爹叔叔哥哥再三申明自己真的不疼了。
三个男人松了口气。
苏忱:“没事就好,近日都好好卧床养着,没事别乱跑。”
苏妧微汗,“二叔,我……没事,不需要养着。”
苏忱:“太医不是说还受到惊吓了吗?你别当受到惊吓是小事,那些被吓疯吓傻的人你是没见过。”
苏妧:“……”
她是没见过,可也不想见。
安阳拍了丈夫一下,嗔道:“你别吓唬阿妧了。”
苏忱被妻子一说也怕自己刚才的话吓到小侄女,摸了摸鼻子,没再说什么。
等到众人散去,闺房内又恢复了安静。
苏妧不忘问素心,“明心怎么样?她一直护着我,伤得重不重?”
素心:“姑娘放心,冬天衣服厚,明心虽然被咬了一下但伤口并不深,太医给了药膏还开了药方,过几天就没事了。”
苏妧点点头,“这几天就不要明心伺候了,让她安心养着。另外,指一个三等丫鬟去照顾明心。”
素心应声是。
心里也熨帖的很,姑娘待她和明心是真的好。
吃穿用度不必说,难得的是真挚的关切和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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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内,因着当天是太子妃的生辰,白日里是宴请官眷们的宴会,到了晚上便是东宫自己家人的宴席。
太子,太子妃,李氏、周氏、王氏和崔氏,这都是太子的几个诞下过儿子的姬妾,颇有体面。
接着就是太子的儿女们,太子如今三十八岁,有六子三女。
大郎刘暲、六郎刘曜以及幼女刘乐是太子妃的所出的
二郎刘昀是李氏所出,
三郎刘晫和二女儿刘滟是周氏生的;
王氏生四郎刘晔还有崔氏的五郎刘暻、大女儿刘萱。
太子处理完朝政回宫也是听说了白天的事,苏恒是股肱之臣,太子不免多问了几句,“小姑娘确切没伤到吧?”
太子妃:“没有,就是受了些惊吓。”
太子想想也是,那么个狼狗,胆小点的男人都能被吓得不轻,更何况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想到这,太子不免横了一眼罪魁祸首,“老六,都怪你。”
二郎刘昀闻言皱眉,下意识道:“父王,又不是六弟放狗咬的。”
太子:“……”
刘曜:“……”
大郎刘暲也不免护着幼弟,“父王,此事确实怪不到六弟头上。”
前头两个哥哥开口,剩下几个也象征性的说了几句父王喜怒的面子话。
太子没好气的指了指大郎和二郎,“老六的脾气,都是你俩惯得。”
刘曜面不改色,自顾自的吃菜喝酒。
其他人见状插科打诨一番,这个话题就跳了过去。
宴席散去,刘暲刘昀一左一右架着刘曜来到东宫后院的一座亭子。
刘曜:“两位哥哥有事?”
刘暲提起茶壶倒茶,“没事咱们兄弟仨就不能说说话?”
刘昀虽与刘暲刘曜不是一母同胞,但从小感情很好,从小做什么都是他们仨一拨,其母李氏和安阳县主系出同宗,性格温婉识礼,谨慎本分。
刘昀:“六弟,以后赤利还是拴起来吧,今天是幸亏没咬到苏姑娘,否则怎么说都是咱们东宫理亏。”
刘曜抱着臂膀,淡淡的说道:“还不是那姑娘乱跑。”
刘暲闻言像是想到什么,眼底浮现出戏谑的笑意。“我怎么听说母亲还让你抱那姑娘来着?”
刘昀杯中的茶水都洒了出来,瞬间睁大了眼,“什……什么?”
刘暲抿了口茶,轻声叹道:“那姑娘下午扭了脚不方便动,母亲就想让咱们六弟把人抱到侧殿,好让太医诊治,结果……”
刘昀不满刘暲故意吊人胃口,“结果怎么样你说呀?”
“结果人家姑娘拒绝了,不要咱们六爷抱。”
刘昀先是一怔,然后毫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
刘暲起初只是勾着嘴角偷笑,后来大概是被刘昀感染了,一个没忍住也笑出了声。
刘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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